第147章 完結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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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事已經無需贅述。
在伊佐那社拜托伏見猿比古和八田美咲向二人的王轉達“相談”的消息後不久, 在那間已經被買下屬於夜刀神狗朗幾人的房間裏三王聚齊。
當櫻看到與記憶中相比成熟不少的安娜時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此時的櫻正坐在伊佐那社身後的床上, 恰好與NEKO一頭一尾相對。即使如此, 卻仍然沒有解除結界。安室透站在櫻的身旁, 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當看到不過十一、二歲的紅衣小女孩時,眉頭忍不住微微皺起。在過來的這一路,伊佐那社已經給他科普過了這個世界的大致情況,只是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如此年幼的孩子已經背負起了“王”的責任。
坐在伊佐那社對面的安娜忽然若有所感的擡起了頭, 目光直直的看向櫻的方向。不經意間竟是與櫻目光相對。只是在她的眼中那個方向空落落的,什麽也沒有。
安娜疑惑的抿緊了唇,盯著那個地方一動不動。
她的異常很快引起了在場其他人的註意。既是監護人也是赤王鋪助的草薙出雲微微彎下身悄聲詢問安娜可是出了什麽事。
安娜先是搖了搖頭, 而後卻依舊將目光定在了伊佐那社身後的床上。
“安娜?”
“那裏……”安娜輕輕擡起了手, 指向櫻所在的位置, “有人……”
安娜的一句話讓除了伊佐那社以外的其他人都緊張起來。
伊佐那社順著安娜所指的方向看,一拍腦門, 發出了“哎呀”的聲音,隨後笑著道:“既然被發現那就沒辦法了。出來吧,櫻醬~”
隨著伊佐那社的話音落下, 眾人便見在安娜手指的方向蕩起了一波波的水紋, 片刻間便顯出了人形。
在伊佐那社說出“櫻醬”的時候,草薙出雲忽的楞了一下, 腦海中顯現出的是十束去世後便離開再無音訊的那個孩子的模樣。自嘲地低語了一句“不可能吧”, 卻在看到那人真的出現在眼前時再也維持不住往日的游刃有餘的模樣。別離的日子並不多,不過一年多的模樣, 然而對他們而言卻像是度過了漫長的時光,再見的一瞬亦心生唏噓。
不用照鏡子草薙都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就更別說傻楞在原地的八田。
只有安娜,在怔楞了一秒後直接站起身朝櫻跑了過去,一下子直接撲到了她的懷裏。
接住撲向自己的女孩,櫻愛憐的摸了摸她那一頭如絲般順滑的銀發。
“……你去哪兒了?”埋首在櫻的胸前,安娜小聲的問道,明明是如往常一般沒有什麽感情的語調,如今聽在他人耳中莫名有種委屈的意味。
安娜抓緊了櫻的前襟,聲音悶悶的繼續道:“哪裏都找不到……共感也……”
“……ごめんえ。”櫻有太多的話想說,千言萬語最終也只是化作了一句“對不起”。她想說卻無從說起。於安娜她們而言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於她而言時光已經過去百年之久。這一段時差像是一個巨大的鴻溝橫亙在她們的面前難以跨越。
安娜在櫻的懷裏搖了搖頭。再又抱了一會兒後緩緩從她的懷裏退了出來回到原位上坐好。
櫻也起身走到了伊佐那社的身邊坐下。
青王宗像禮司冷眼看了一番推了推眼鏡,平靜的出聲道:“冒昧問一句,這位是?”
草薙出雲聞言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咦?青服居然不認識櫻?”繼而調侃道:“這可不行啊,Scepter 4的情報居然出現這麽大的漏洞。”
在草薙說完這番話後,不等淡島世理出言反駁,沖動嘴快的八田就倒豆子一般大聲宣布櫻是他們赤組的成員!
伏見不滿的哼了一聲;淡島世理看了一眼無奈聳肩的草薙沒吭聲;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看著櫻若有所思。
另一邊,伊佐那社轉頭看向櫻眼中充滿了好奇,好似在詢問她這是怎麽回事。
櫻眨眨眼,伸出了手,挽起了一截袖子露出了白皙的手腕。當伊佐那社看到她手腕上那個清晰的屬於赤王的印記時,頓時驚訝得睜大了眼。隨後擡手捂住了臉,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
“小白?”
原本對突然出現的櫻充滿好奇的夜刀神狗朗和NEKO在看到伊佐那社的動作後立馬將註意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生怕他是身體不舒服才會這樣。
放下手,安撫住了愛操心的狗朗和貓,對上其他人奇怪的目光,伊佐那社幹脆的一推二五六,讓櫻自己去解釋。
櫻和伊佐那社默默的對視了半晌,直到周圍響起輕咳聲才終結了二人的“含情脈脈”。而這一局看來是櫻敗了,只見她移開了視線,看向對面同樣疑惑的安娜輕輕揚起了微笑。
向來秉承“動口不如動手”的櫻正襟危坐,一下秒,她的周身泛起了淡淡的銀白色的光芒。光芒慢慢擴大,不一會兒就將整個房間籠罩在其中。
屋外一把巨劍一點點凝結出實體懸掛在高空中向眾人宣示著它的存在。
“這是!!!”
在座的人皆有所感,沖動的已經跑到窗邊探頭去看。
“達摩克利斯之劍……王……?而且那個是——!”
在確定那並非貓制造出的幻覺,也不是伊佐那社弄出來的王劍後,眾人看向櫻的目光瞬間變得覆雜至極。
而此時面上尤為悠閑的伊佐那社就顯得格外的顯眼,加上他尤不自知側頭和櫻說:“咦~都這麽多年了,櫻你怎麽還在用白銀之劍的模樣啊?再這樣我要找你要版權專利費喔!”繼而又慫恿道:“換一個啦……我剛剛才亮劍,現在又出現白銀之劍,綠王會炸的,快換一個啦!”
“……”櫻默默地盯著伊佐那社,在對方朝自己露出無比純良的微笑後嘆了口氣。不一會兒,將房間包裹的白銀慢慢變成了金黃的顏色,隨著屋子裏變換,高懸於天的白銀之劍也變了模樣,變成了宗像禮司曾見過的屬於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的黃金之劍。
黃金之劍一出,綠王估計更要炸。
“!!!!”
本來在驚訝出現了“第二個白銀之王”的眾人在看到黃金之劍時一個個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宗像禮司推了推鏡架,面無表情的看向伊佐那社和櫻,再開口時聲線又冷了幾分。
“兩位沒有什麽要對我們解釋一下的嗎?”
見眾人都看向了自己,再看櫻一副不想開口的模樣,伊佐那社笑著聳聳肩,攤了下手說道:“就是諸位見到的這樣啦。”頓了一下,見包括狗朗在內的幾人眼中都因自己的話而冒著火,幹巴巴的笑了兩聲。擡手撓了撓臉頰後又繼續說道:“櫻……她稍微有點特別……”說到這裏,伊佐那社又停了下來,後面要怎麽解釋一下子反而沒找到合適的詞句。
他的停頓給了其他人機會,在房間裏靜默了5秒後,青王清冷的聲線再次響起:“可以模擬王權者的權外者嗎?”
“不不不。”聽到這個說法伊佐那社連連擺手,又順著說:“櫻就是王權者呀!你們也感覺到了吧,這道領域可只有王權者才能張開喲!”
“……”宗像禮司聞言沈默了一下,隨後又繼續說道:“我們竟是在她領域裏嗎?真是不可思議……完全感覺不到一點侵略性。所以,她是新出現的,於‘七王’之外新的王嗎?能夠模擬且包容七王的特性?很像無色不是嗎?”
“不,”伊佐那社嚴肅了表情看向青王說道:“她並不是‘新的王’,也不是無色之王,我想諸位並不會忘記三輪一言以及挑起一切事端的那只狐貍吧。櫻與我一樣是最古早的‘王’,早在70年前就已經被石盤選中,時間僅在我成為白銀之後的10分鐘後。至於模擬和包容……差不多是這樣吧……不過因為後來我一直在天上也沒來得及研究到底是怎麽回事,哈哈哈。”說著說著,他不好意思的擡手抓了抓後腦勺尷尬的笑笑。
伊佐那社這番話說得格外輕松,內容卻多到幾乎震呆了所有反應過來的人。反應稍稍慢一些的比如八田,也在草薙的提醒下明白了那句“古早的王”是什麽意思。當即,他驚訝的發出了不可思議的聲音:“70年前的話櫻她早就是老奶奶了啊!怎麽還會是這個樣子?!”
伊佐那社笑了笑:“八田君似乎忘記了白銀的特性。”
“不變嗎……”宗像禮司看向坐在伊佐那社身旁不置一詞的少女,在對方感受到視線看過來時又很快移開了目光。他看向伊佐那社鍥而不舍的繼續問:“那為何最初‘七王’擬定的時候沒有將她算上?”
“這個嘛……”伊佐那社轉向了櫻,而後幹脆的將她推了出來,“之後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就讓櫻自己來說吧。”
本想讓伊佐那社代勞解釋的櫻嘆了口氣,接上了他的話對青王說道:“因為我拒絕了。中尉又向來寵我,便沒有將我亦為王權者的詳情暴露出去。這件事在這之前除了阿道夫和中尉再沒有第三人知道。”
在櫻說完這番話後,伊佐那社發出“啊”的一聲,露出了猛然想起什麽事情的表情,一手捶在掌心好心幫可能沒聽懂的眾人解釋說:“小櫻是中尉……國常路大覺的妹妹喲!那個時候第一次在德國見到的時候她還是小小的一個被中尉抱在懷裏,穿著精致的和服像人偶娃娃一樣特別可愛!”
“那她之前在哪?”屏蔽了伊佐那社後面像是炫耀一般的語氣,宗像禮司回想了自己成為青王後拜訪禦柱塔的每一次情景,在禦柱塔中除了黃金之王他從未有見過這個女孩的印象。
伊佐那社聞言非常幹脆的看向櫻,意思很明顯——你來回答呀!
櫻也沒有猶豫幹脆的回答到:“從德國回來後我就待在本家。後來禦柱塔建好後我就住了進去寸步未離……至於你每次拜見都沒有見過我的原因……那是因為我自主避開了,只要我想任何人都察覺不到我的氣息……直到我遇到了安娜。”
宗像禮司聞言沒有再開口詢問什麽,回想在自己接手掌管禦柱塔後曾遠遠見過的另一間明顯更加精致的屋子,答案他已經有數也就不必再問了。只是心中依舊還有一個疑問。他擡眼看了下一旁的赤組參謀,推了下眼鏡。
草薙出雲頭痛的按了按眉心,他忽然想起了櫻來到吠舞羅後非時院的兔子們顯得特別詭異的行動,若是這樣的話那時候說不通的地方就都有了解釋,可是……
“櫻既然是王權者又怎麽能接受尊的火焰成為赤王的氏族?”問著這句話時,草薙的眼睛時不時的就瞟向櫻,正確的說是瞟向她的手腕——那裏的印記依舊還在。
依舊待在隱身結界裏的安室透聽到現在終於忍不住朝櫻的手腕看過去,那裏像是刺青一般的火焰印記在這之前有嗎?他費力的想了半晌也僅僅是有些許的印象,只記得在後面一大堆的事情出來前那個地方一直被繃帶纏繞著。
“唔嗯……”伊佐那社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思考,而後不是很確定的說:“大概是她特有的包容性造成的吧?”不太確定的語氣聽得讓人想嘆氣。
伊佐那社表示自己很無辜,他又沒有好好研究過到底怎麽回事,就算是最早對德累斯頓石板進行研究並運用的他也不能保證事情一定就是這樣啊!
而後,房間裏陷入了沈默當中。
就在這時櫻起身走到了安娜的身邊,在她的身側坐了下來,輕輕握住她的手說道:“抱歉安娜,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還有大家的……”
安娜搖了搖頭,“那個時候若不是你幫我,我恐怕很難在研究院的實驗中堅持下來,也就等不到尊……等不到大家來救我了……”
“這是怎麽回事?”聽到安娜的話,草薙顯然也想起了最初遇見櫻時的情景——站在空曠實驗室前像是迷途羔羊一般迷茫的少女,在看到安娜後猛然閃亮起來的目光。那時並未多想,現在再想的話……
“在他們強迫我與石盤‘接觸’與之同調時,不知為何我與櫻同調成功——就在我接觸到石盤險些成功的瞬間。而後我們夢境相連。”安娜輕聲的述說起來,“也是那個時候,櫻幫我隔絕了對外界的感知,我才沒在後來的實驗中崩潰。”
停了一下,安娜看向草薙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沒說出口。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接著說道:“後來,急於求成的高志越加變本加厲,非人的實驗一一加諸在安娜身上,我幫安娜在精神上建立起的隔斷已經不足以再繼續保護她。在最後一次同調過後我強行占據了安娜的精神,本想在確定安娜在哪所實驗室後將她救出來,沒想到力量一時沒控制好,竟是將自己的身體直接扯到了實驗室中……後來的事情草薙先生你都知道了。”
這樣一來就全部聯系起來了。草薙抖出一根香煙夾在指間,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沒有將其點燃。他嘆了口氣,半蹲下/身,摸了摸櫻與安娜的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八田已經是一副感動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嘁……”一直沒有出聲的伏見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偏過頭,他同自己的上司一樣輕輕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鏡架,沒好氣的道:“所以今天叫大家過來到底是幹什麽?認親大會嗎?”
“啊哈哈……”讓人把大家叫過來的伊佐那社尷尬的笑了兩聲;一邊溫情敘舊的赤組幾人,草薙輕咳了一聲站了起來;原本想要懟回去的八田被起身的草薙及時拉住了,沒讓他和伏見吵起來。
櫻輕輕抱了抱安娜,放開她後退回到了伊佐那社的身邊。
在櫻坐回來後,伊佐那社輕咳一聲,一臉正經的說道:“好了,我們接下來來說正事吧!”
回應他的是眾人無奈的嘆息聲。
“嗯?”伊佐那社歪了下頭,一臉的無辜。
眼見房間又要陷入奇怪的沈默,青王宗像禮司看向伊佐那社出聲問道:“你邀請我們的目的是什麽?”
伊佐那社的表情也再次嚴肅了起來,他目光沈靜地說道:“針對綠之氏族的行動由在座的我們進行協商的理由已經出現了。”
說完他轉頭看向了櫻,在櫻點了點頭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後慢慢說道:“第二王權者,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去世了。”
在伊佐那社話音落下後房間裏陷入了沈寂當中。
“原來如此。”宗像禮司推了一下眼鏡沈聲說道,“暗地裏對日本……不,對世界有影響力的德累斯頓石板並借此建立的支配體/制中的重要人物……最強的王去世了嗎……”
這樣一來綠之氏族在這段時間莫名的活躍就有了解釋。
伊佐那社點點頭肯定了淡島世理的猜測,“只要黃金之王……中尉不在了,綠王就能無所顧忌,不管是野心還是力量他都沒了繼續按捺的必要。”
“但是……”(“但是——”)
草薙出雲的聲音與櫻的聲音一同響起,二人在出口後又同時停下看向對方。
草薙聳了聳肩,做了一個輕的姿勢,“女士優先,櫻先說吧。”
櫻笑笑沒有推辭,她保持著臉帶笑容的模樣轉頭看向伊佐那社,意有所指的說道:“黃金之王並沒有去世哦,請這麽告訴告訴其他人吧,他……已經回來了。”
伊佐那社眨了眨眼,驀地,他瞪大了眼睛,“櫻難道你……”繼而,他的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無奈的笑道:“你差點嚇死我!”
“嗯……”腦子轉得快的幾人已經猜到櫻這番話的意思,宗像禮司看了櫻一眼說道:“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起碼可以暫時震懾住綠王,讓他不能輕舉妄動。”
“但是這樣的話櫻不會有危險嗎?”草薙提出了相反的意見,“而且,你……”他看向伊佐那社,“我聽說綠之氏族正在四處找你,他們應該也害怕你吧。”
“嗯,”伊佐那社點頭,“比起黃金之王力量上的直接壓制,我的力量並不能起到多少作用,只是對石板的影響力讓綠王忌憚罷了。畢竟我所持有的是與他的變革之力相對的不變之力。”
聽到這裏草薙直接無奈的嘆氣:“不知何時何地才能派上用場的鬼牌嗎……”
“是,正是因為如此,中尉才在臨終前一直藏匿我的行蹤。”
草薙出雲聞言苦笑一聲,“如此看來,似乎櫻提出來的辦法目前看上去是最好的?”
然而卻沒有人應聲,這個辦法究竟好不好沒人能打包票。
八田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嘀咕了一句:“什麽意思完全不明白!”
恰好聽到這句嘀咕的草薙無奈的笑了笑。
最後,幾人商議過後雖然同意了櫻的提議,可還是決定與其被動的等著綠之氏族出手,不如主動出擊,在座的三個氏族合力對付綠之氏族。
在宗像禮司離開這幢公寓之前,伊佐那社叫住了他。二人做了簡短的交流,在拒絕了伊佐那社提出的協助管理石板的建議後,宗像禮司轉身離去。
“你無法相信此前一直逃避的阿道夫,那麽我呢?”
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清麗的女聲在身後響起,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同時再一次轉回了身,看向不知何時悄無聲息走到自己身後的少女。
宗像禮司推推眼鏡,目光銳利的盯著櫻沈聲問道:“什麽意思?”
櫻笑了笑,絲毫不懼他的目光,直視道:“二十年前我就已經開始協助中尉……哥哥壓制石板的力量,在加入赤組成為赤之氏族一員的前三年幾乎都是我在壓制石板。如此,青王可以放心將石板送回禦柱塔嗎?”
“恕我失禮。”宗像禮司的臉上不見一絲動容,他依舊是清冷的表情微低著頭看向明顯矮了自己一大頭的少女,“僅憑你一人之言在下可不會那麽輕易就將石板交給你。說到底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所說的話。”
“這樣啊……”櫻支著下巴輕輕歪了一下頭,笑容甜美,完全不見被拒絕懷疑的惱羞成怒,“那麽石板就拜托青王殿下了。不過,既然我回來了,禦柱塔裏駐紮的青服可以請青王撤出嗎?畢竟有黃金之王鎮守的禦柱塔並不需要他族的接管。”
“……”宗像禮司沈默的看了一眼眼前笑容可人語氣卻不容置疑的小姑娘繼而說道:“我明白了,我會盡快安排下去。”
翌日清晨,伊佐那社帶著夜刀神狗朗以及NEKO早早的從學園島出發前往禦柱塔,櫻亦隨行在側。只是她依舊張開了結界隱身和安室透走在一起。此番回到禦柱塔她便不會再出來,趁此機會,出了學園島後她拉著安室透在街上到處看了看。
和伊佐那社走在一起的夜刀神狗朗總是時不時的頻頻回首,看上去異常的焦躁不安。
“小黑。”伊佐那社叫了一聲,笑著安撫道:“別太在意了,櫻和安室先生現在估計都不在我們身邊。”
說到安室透,伊佐那社的臉上就忍不住露出苦笑的表情。昨日在安娜和青王離開後,櫻就解除了隱身的法術,安室先生也就順理成章的顯出身形。屋子裏又突然冒出一個人,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昨天小黑和NEKO炸毛的模樣。
NEKO還好一些,安撫一下就安靜下來了;小黑直接是說一千道一萬都沒能讓他把刀收回去,加上後來放下心後就開始搗亂的貓,昨晚說是雞飛狗跳都不為過。
今早在離開公寓前,在看到櫻和安室先生再次隱去身形後,小黑就一直這副模樣了。
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的伊佐那社無語望天,幹脆的隨他去。只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小黑,現在還不知道綠之氏族有沒有在監視我們,你冷靜一點,不要讓他們看出端倪。否則櫻的計劃會被看穿的喲。”
“……是……”夜刀神狗朗握緊了手中打太刀,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身體還是顯得有些僵硬,但好在沒有頻頻回頭了,看起來也自然了許多。
另一邊,早就脫離伊佐那社的隊伍獨自離開的二人在街道上逛了逛,因為結界的關系街上沒人看得見他們,一路走來除了看一看商鋪裏的商品其他什麽也沒做。
安室透看著興致勃勃到處走走停停的少女,唇邊也慢慢揚起了微笑。
“說是回來探親,實際上你是回來處理這件事的吧——德累斯頓石板以及王權者……”在逛完了一個販賣精巧飾品的店面後,安室透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拉住想要繼續逛下一家的櫻的手有些突兀的說道。
櫻笑了笑,沒有回答卻是默認了。
而後櫻沒有再帶安室透繼續逛街,她將他帶到了一處海岸邊。安室透一開始感覺有幾分眼熟,隨即想起,這裏正是夢裏所見的葬禮舉行之處。
櫻一語不發的灑下了不知何時買來的火紅色的玫瑰。安室透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櫻背對著他,看不見表情,可周身仿佛實質一般的哀傷讓他看得難受。可待櫻轉過身時,那滿溢在身邊的哀傷氣息又瞬間消失不見,仿佛他之前所感知到的不過是一場錯覺。
結束了最後的悼念,櫻又帶著安室透前往迦具都隕坑的遺址,清理出的廣場那裏立著一塊慰靈碑,以紀念在那場“王權爆發”中喪生的遇難者們。
櫻向慰靈碑獻上了一束菊花,而後雙手合十默念慰靈的禱文。
從始至終,安室透都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看著。除了第一次站在迦具都隕坑的邊緣、看著下面的被海水倒灌填滿的巨坑時露出了短時失態的表情外,他再沒說過一句話。
念完了禱文,櫻再次走回安室透的身邊,此前一直一語不發的她在此時開口說緩緩說道:“身上背著個不定時炸/彈總歸是不安心的。”竟是在回答安室透之前的問題。
櫻看著安室透莞爾一笑問:“解除封印記憶全部回來的瞬間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直覺這不是個能讓人剛到高興的答案,但安室透還是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麽?”
櫻轉過身背對著安室透,背起雙手,一蹦一跳的邊走邊回答說:“我在想……人間既然不值得那不如就此毀了吧。”
走在櫻身後的安室透聞言呼吸一滯,他沒有出聲問櫻為什麽,而是靜靜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果不其然,在停頓了一下後櫻繼續說道:“在我心中冒出這個想法的瞬間,達摩克利斯之劍立即就做出了回應,它在瞬間開始崩壞。”
安室透皺著眉回想了一下那時的情景,然而卻完全沒有註意到天空中是否有巨劍出現。
“若讓它在那樣的狀態下崩壞落下八原……不,恐怕整個九州島都會沈入海底吧,就像這個地方一樣……法則或許可以將傷害減少卻做不到更多。”
“那為何……?”
“為何最後放棄了?”櫻轉過了身,看向安室透,臉上笑容明亮不見一絲陰霾,“神子……我的神子喚醒了我,還有他……紫苑至死都深愛著這片土地,雖然不是一個世界,可他的轉世生長生活在那裏,我不能因為自己而毀了它。更何況晴明還有本丸裏的大家那時候都在那裏,一旦達摩克利斯之劍落下,中心地帶絕對無人能生還!所以,我放棄了。”
“然而,要阻止達摩克利斯之劍繼續崩壞太難了,我花費了全部的神力才堪堪將它還原到崩壞前的模樣。那個時候我就在想無論如何都得回來一趟將顆不定時炸/彈解決了。”櫻停了下來,擡頭望向蔚藍無垠的天空,“若這次能成功解決,我也就不必時時刻刻被法則盯著,擔驚受怕的壓抑自己的心情。”
會擔心被法則盯上……
安室透猛地睜大了眼,灰紫色的眼眸中滿是不可思議,他死死的盯著櫻就像是要在她身上瞪出一個洞般一瞬不瞬。
收回遠望的目光,一轉頭,櫻就看到了安室透因為太過驚訝而顯得有些滑稽的表情,楞了一瞬她隨即笑出了聲。
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櫻走向安室透,拉起了他垂在身側的一只手:“好了,我們也差不多該過去了。”話落的瞬間,二人所站的位置空氣中出現了微不可查的波動,下一秒隱身的二人便就徹底失去了蹤跡。
禦柱塔,國常路大覺的屋子外。夜刀神狗朗和NEKO站在門外的廊上對峙著。NEKO想要跟伊佐那社進屋卻被狗朗攔下。
當耳邊傳來輕微的破空聲時,夜刀神狗朗仿佛炸毛一般拔出了劍。猛的一轉身就見神出鬼沒的櫻還有安室透站在他的身後笑瞇瞇地看著他。
夜刀神狗朗狠狠地皺了皺眉,而後無奈的將刀歸鞘,側開一步讓出了道路。
走到門邊,櫻轉過頭問狗朗:“阿道夫在裏面?”
這個稱呼對夜刀神狗朗來說依舊不如伊佐那社、小白來得熟悉,楞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櫻在說誰。
得到狗朗的點頭確認後櫻轉頭看了眼身旁因瞬移的後遺癥臉色還沒完全恢覆的安室透,問他要不要一起進去。
安室透搖了搖頭。
得到答覆的櫻沒有再問為什麽,徑直拉開門走了進去。
跟在櫻的身後打算偷摸進去的NEKO被眼疾手快的狗朗一把拎住後領提了起來,錯過了混進屋的最佳時機,整個行為都像是貓咪一樣的少女頓時炸毛般反身撓了狗朗一臉。
看著吵吵鬧鬧的兩人,安室透感覺自己就像是看到了一只黑犬和一只粉色的小貓在面前打鬧嬉戲,越想越有趣,下一秒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隨即遭到了二人兇狠的瞪視。
而此時,在國常路大覺的屋裏,櫻坐到了矮桌旁,沒有出聲打擾卓在桌子上正對著面前櫃子上的相框說話的伊佐那社。
“中尉,姐姐準備了這麽不得了的東西。”
在伊佐那社的手中是一疊已經泛黃的紙,這是赤組的參謀遠赴德國找來的珍貴資料,昨日交托到了他的手中。
“姐姐似乎早就看穿了大家……無論是你還是我都被她看穿了……”
他用帶著懷念的語氣輕輕說著,一邊翻動手中的資料,忽然,從被翻動的資料中飛出了一頁紙,正巧落在了櫻的腳邊,櫻伸手就撿了起來。
飛出來的並不是什麽資料,而是一張邊角泛黃的老照片。伊佐那社湊了過來,只見相片上面是開心笑著的四人——中尉頭上頂著自己惡作劇放上去的小白鼠手足無措,自己笑得開懷,姐姐抱著櫻,露出寵溺又無奈的笑容;被姐姐抱著的櫻手裏還捧著一只小白鼠,探出身子幾乎挨著中尉的肩膀,也不知在相片照下的瞬間她是想將手中的這一只也放上去,還是要幫忙把中尉頭頂上的那只拿走。
櫻輕輕摩挲著泛黃的老照片,笑容中透著懷念。
作者有話要說:
小聲說一句這篇文快完結了_(:з」∠)_
卡結局加假期出去浪斷了幾天更抱歉,三合一大章放出,爭取下晚點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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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佐那社拜托伏見猿比古和八田美咲向二人的王轉達“相談”的消息後不久, 在那間已經被買下屬於夜刀神狗朗幾人的房間裏三王聚齊。
當櫻看到與記憶中相比成熟不少的安娜時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此時的櫻正坐在伊佐那社身後的床上, 恰好與NEKO一頭一尾相對。即使如此, 卻仍然沒有解除結界。安室透站在櫻的身旁, 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當看到不過十一、二歲的紅衣小女孩時,眉頭忍不住微微皺起。在過來的這一路,伊佐那社已經給他科普過了這個世界的大致情況,只是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如此年幼的孩子已經背負起了“王”的責任。
坐在伊佐那社對面的安娜忽然若有所感的擡起了頭, 目光直直的看向櫻的方向。不經意間竟是與櫻目光相對。只是在她的眼中那個方向空落落的,什麽也沒有。
安娜疑惑的抿緊了唇,盯著那個地方一動不動。
她的異常很快引起了在場其他人的註意。既是監護人也是赤王鋪助的草薙出雲微微彎下身悄聲詢問安娜可是出了什麽事。
安娜先是搖了搖頭, 而後卻依舊將目光定在了伊佐那社身後的床上。
“安娜?”
“那裏……”安娜輕輕擡起了手, 指向櫻所在的位置, “有人……”
安娜的一句話讓除了伊佐那社以外的其他人都緊張起來。
伊佐那社順著安娜所指的方向看,一拍腦門, 發出了“哎呀”的聲音,隨後笑著道:“既然被發現那就沒辦法了。出來吧,櫻醬~”
隨著伊佐那社的話音落下, 眾人便見在安娜手指的方向蕩起了一波波的水紋, 片刻間便顯出了人形。
在伊佐那社說出“櫻醬”的時候,草薙出雲忽的楞了一下, 腦海中顯現出的是十束去世後便離開再無音訊的那個孩子的模樣。自嘲地低語了一句“不可能吧”, 卻在看到那人真的出現在眼前時再也維持不住往日的游刃有餘的模樣。別離的日子並不多,不過一年多的模樣, 然而對他們而言卻像是度過了漫長的時光,再見的一瞬亦心生唏噓。
不用照鏡子草薙都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就更別說傻楞在原地的八田。
只有安娜,在怔楞了一秒後直接站起身朝櫻跑了過去,一下子直接撲到了她的懷裏。
接住撲向自己的女孩,櫻愛憐的摸了摸她那一頭如絲般順滑的銀發。
“……你去哪兒了?”埋首在櫻的胸前,安娜小聲的問道,明明是如往常一般沒有什麽感情的語調,如今聽在他人耳中莫名有種委屈的意味。
安娜抓緊了櫻的前襟,聲音悶悶的繼續道:“哪裏都找不到……共感也……”
“……ごめんえ。”櫻有太多的話想說,千言萬語最終也只是化作了一句“對不起”。她想說卻無從說起。於安娜她們而言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於她而言時光已經過去百年之久。這一段時差像是一個巨大的鴻溝橫亙在她們的面前難以跨越。
安娜在櫻的懷裏搖了搖頭。再又抱了一會兒後緩緩從她的懷裏退了出來回到原位上坐好。
櫻也起身走到了伊佐那社的身邊坐下。
青王宗像禮司冷眼看了一番推了推眼鏡,平靜的出聲道:“冒昧問一句,這位是?”
草薙出雲聞言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咦?青服居然不認識櫻?”繼而調侃道:“這可不行啊,Scepter 4的情報居然出現這麽大的漏洞。”
在草薙說完這番話後,不等淡島世理出言反駁,沖動嘴快的八田就倒豆子一般大聲宣布櫻是他們赤組的成員!
伏見不滿的哼了一聲;淡島世理看了一眼無奈聳肩的草薙沒吭聲;宗像禮司推了推眼鏡看著櫻若有所思。
另一邊,伊佐那社轉頭看向櫻眼中充滿了好奇,好似在詢問她這是怎麽回事。
櫻眨眨眼,伸出了手,挽起了一截袖子露出了白皙的手腕。當伊佐那社看到她手腕上那個清晰的屬於赤王的印記時,頓時驚訝得睜大了眼。隨後擡手捂住了臉,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
“小白?”
原本對突然出現的櫻充滿好奇的夜刀神狗朗和NEKO在看到伊佐那社的動作後立馬將註意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生怕他是身體不舒服才會這樣。
放下手,安撫住了愛操心的狗朗和貓,對上其他人奇怪的目光,伊佐那社幹脆的一推二五六,讓櫻自己去解釋。
櫻和伊佐那社默默的對視了半晌,直到周圍響起輕咳聲才終結了二人的“含情脈脈”。而這一局看來是櫻敗了,只見她移開了視線,看向對面同樣疑惑的安娜輕輕揚起了微笑。
向來秉承“動口不如動手”的櫻正襟危坐,一下秒,她的周身泛起了淡淡的銀白色的光芒。光芒慢慢擴大,不一會兒就將整個房間籠罩在其中。
屋外一把巨劍一點點凝結出實體懸掛在高空中向眾人宣示著它的存在。
“這是!!!”
在座的人皆有所感,沖動的已經跑到窗邊探頭去看。
“達摩克利斯之劍……王……?而且那個是——!”
在確定那並非貓制造出的幻覺,也不是伊佐那社弄出來的王劍後,眾人看向櫻的目光瞬間變得覆雜至極。
而此時面上尤為悠閑的伊佐那社就顯得格外的顯眼,加上他尤不自知側頭和櫻說:“咦~都這麽多年了,櫻你怎麽還在用白銀之劍的模樣啊?再這樣我要找你要版權專利費喔!”繼而又慫恿道:“換一個啦……我剛剛才亮劍,現在又出現白銀之劍,綠王會炸的,快換一個啦!”
“……”櫻默默地盯著伊佐那社,在對方朝自己露出無比純良的微笑後嘆了口氣。不一會兒,將房間包裹的白銀慢慢變成了金黃的顏色,隨著屋子裏變換,高懸於天的白銀之劍也變了模樣,變成了宗像禮司曾見過的屬於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的黃金之劍。
黃金之劍一出,綠王估計更要炸。
“!!!!”
本來在驚訝出現了“第二個白銀之王”的眾人在看到黃金之劍時一個個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宗像禮司推了推鏡架,面無表情的看向伊佐那社和櫻,再開口時聲線又冷了幾分。
“兩位沒有什麽要對我們解釋一下的嗎?”
見眾人都看向了自己,再看櫻一副不想開口的模樣,伊佐那社笑著聳聳肩,攤了下手說道:“就是諸位見到的這樣啦。”頓了一下,見包括狗朗在內的幾人眼中都因自己的話而冒著火,幹巴巴的笑了兩聲。擡手撓了撓臉頰後又繼續說道:“櫻……她稍微有點特別……”說到這裏,伊佐那社又停了下來,後面要怎麽解釋一下子反而沒找到合適的詞句。
他的停頓給了其他人機會,在房間裏靜默了5秒後,青王清冷的聲線再次響起:“可以模擬王權者的權外者嗎?”
“不不不。”聽到這個說法伊佐那社連連擺手,又順著說:“櫻就是王權者呀!你們也感覺到了吧,這道領域可只有王權者才能張開喲!”
“……”宗像禮司聞言沈默了一下,隨後又繼續說道:“我們竟是在她領域裏嗎?真是不可思議……完全感覺不到一點侵略性。所以,她是新出現的,於‘七王’之外新的王嗎?能夠模擬且包容七王的特性?很像無色不是嗎?”
“不,”伊佐那社嚴肅了表情看向青王說道:“她並不是‘新的王’,也不是無色之王,我想諸位並不會忘記三輪一言以及挑起一切事端的那只狐貍吧。櫻與我一樣是最古早的‘王’,早在70年前就已經被石盤選中,時間僅在我成為白銀之後的10分鐘後。至於模擬和包容……差不多是這樣吧……不過因為後來我一直在天上也沒來得及研究到底是怎麽回事,哈哈哈。”說著說著,他不好意思的擡手抓了抓後腦勺尷尬的笑笑。
伊佐那社這番話說得格外輕松,內容卻多到幾乎震呆了所有反應過來的人。反應稍稍慢一些的比如八田,也在草薙的提醒下明白了那句“古早的王”是什麽意思。當即,他驚訝的發出了不可思議的聲音:“70年前的話櫻她早就是老奶奶了啊!怎麽還會是這個樣子?!”
伊佐那社笑了笑:“八田君似乎忘記了白銀的特性。”
“不變嗎……”宗像禮司看向坐在伊佐那社身旁不置一詞的少女,在對方感受到視線看過來時又很快移開了目光。他看向伊佐那社鍥而不舍的繼續問:“那為何最初‘七王’擬定的時候沒有將她算上?”
“這個嘛……”伊佐那社轉向了櫻,而後幹脆的將她推了出來,“之後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就讓櫻自己來說吧。”
本想讓伊佐那社代勞解釋的櫻嘆了口氣,接上了他的話對青王說道:“因為我拒絕了。中尉又向來寵我,便沒有將我亦為王權者的詳情暴露出去。這件事在這之前除了阿道夫和中尉再沒有第三人知道。”
在櫻說完這番話後,伊佐那社發出“啊”的一聲,露出了猛然想起什麽事情的表情,一手捶在掌心好心幫可能沒聽懂的眾人解釋說:“小櫻是中尉……國常路大覺的妹妹喲!那個時候第一次在德國見到的時候她還是小小的一個被中尉抱在懷裏,穿著精致的和服像人偶娃娃一樣特別可愛!”
“那她之前在哪?”屏蔽了伊佐那社後面像是炫耀一般的語氣,宗像禮司回想了自己成為青王後拜訪禦柱塔的每一次情景,在禦柱塔中除了黃金之王他從未有見過這個女孩的印象。
伊佐那社聞言非常幹脆的看向櫻,意思很明顯——你來回答呀!
櫻也沒有猶豫幹脆的回答到:“從德國回來後我就待在本家。後來禦柱塔建好後我就住了進去寸步未離……至於你每次拜見都沒有見過我的原因……那是因為我自主避開了,只要我想任何人都察覺不到我的氣息……直到我遇到了安娜。”
宗像禮司聞言沒有再開口詢問什麽,回想在自己接手掌管禦柱塔後曾遠遠見過的另一間明顯更加精致的屋子,答案他已經有數也就不必再問了。只是心中依舊還有一個疑問。他擡眼看了下一旁的赤組參謀,推了下眼鏡。
草薙出雲頭痛的按了按眉心,他忽然想起了櫻來到吠舞羅後非時院的兔子們顯得特別詭異的行動,若是這樣的話那時候說不通的地方就都有了解釋,可是……
“櫻既然是王權者又怎麽能接受尊的火焰成為赤王的氏族?”問著這句話時,草薙的眼睛時不時的就瞟向櫻,正確的說是瞟向她的手腕——那裏的印記依舊還在。
依舊待在隱身結界裏的安室透聽到現在終於忍不住朝櫻的手腕看過去,那裏像是刺青一般的火焰印記在這之前有嗎?他費力的想了半晌也僅僅是有些許的印象,只記得在後面一大堆的事情出來前那個地方一直被繃帶纏繞著。
“唔嗯……”伊佐那社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思考,而後不是很確定的說:“大概是她特有的包容性造成的吧?”不太確定的語氣聽得讓人想嘆氣。
伊佐那社表示自己很無辜,他又沒有好好研究過到底怎麽回事,就算是最早對德累斯頓石板進行研究並運用的他也不能保證事情一定就是這樣啊!
而後,房間裏陷入了沈默當中。
就在這時櫻起身走到了安娜的身邊,在她的身側坐了下來,輕輕握住她的手說道:“抱歉安娜,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還有大家的……”
安娜搖了搖頭,“那個時候若不是你幫我,我恐怕很難在研究院的實驗中堅持下來,也就等不到尊……等不到大家來救我了……”
“這是怎麽回事?”聽到安娜的話,草薙顯然也想起了最初遇見櫻時的情景——站在空曠實驗室前像是迷途羔羊一般迷茫的少女,在看到安娜後猛然閃亮起來的目光。那時並未多想,現在再想的話……
“在他們強迫我與石盤‘接觸’與之同調時,不知為何我與櫻同調成功——就在我接觸到石盤險些成功的瞬間。而後我們夢境相連。”安娜輕聲的述說起來,“也是那個時候,櫻幫我隔絕了對外界的感知,我才沒在後來的實驗中崩潰。”
停了一下,安娜看向草薙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沒說出口。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接著說道:“後來,急於求成的高志越加變本加厲,非人的實驗一一加諸在安娜身上,我幫安娜在精神上建立起的隔斷已經不足以再繼續保護她。在最後一次同調過後我強行占據了安娜的精神,本想在確定安娜在哪所實驗室後將她救出來,沒想到力量一時沒控制好,竟是將自己的身體直接扯到了實驗室中……後來的事情草薙先生你都知道了。”
這樣一來就全部聯系起來了。草薙抖出一根香煙夾在指間,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沒有將其點燃。他嘆了口氣,半蹲下/身,摸了摸櫻與安娜的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八田已經是一副感動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嘁……”一直沒有出聲的伏見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偏過頭,他同自己的上司一樣輕輕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鏡架,沒好氣的道:“所以今天叫大家過來到底是幹什麽?認親大會嗎?”
“啊哈哈……”讓人把大家叫過來的伊佐那社尷尬的笑了兩聲;一邊溫情敘舊的赤組幾人,草薙輕咳了一聲站了起來;原本想要懟回去的八田被起身的草薙及時拉住了,沒讓他和伏見吵起來。
櫻輕輕抱了抱安娜,放開她後退回到了伊佐那社的身邊。
在櫻坐回來後,伊佐那社輕咳一聲,一臉正經的說道:“好了,我們接下來來說正事吧!”
回應他的是眾人無奈的嘆息聲。
“嗯?”伊佐那社歪了下頭,一臉的無辜。
眼見房間又要陷入奇怪的沈默,青王宗像禮司看向伊佐那社出聲問道:“你邀請我們的目的是什麽?”
伊佐那社的表情也再次嚴肅了起來,他目光沈靜地說道:“針對綠之氏族的行動由在座的我們進行協商的理由已經出現了。”
說完他轉頭看向了櫻,在櫻點了點頭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後慢慢說道:“第二王權者,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去世了。”
在伊佐那社話音落下後房間裏陷入了沈寂當中。
“原來如此。”宗像禮司推了一下眼鏡沈聲說道,“暗地裏對日本……不,對世界有影響力的德累斯頓石板並借此建立的支配體/制中的重要人物……最強的王去世了嗎……”
這樣一來綠之氏族在這段時間莫名的活躍就有了解釋。
伊佐那社點點頭肯定了淡島世理的猜測,“只要黃金之王……中尉不在了,綠王就能無所顧忌,不管是野心還是力量他都沒了繼續按捺的必要。”
“但是……”(“但是——”)
草薙出雲的聲音與櫻的聲音一同響起,二人在出口後又同時停下看向對方。
草薙聳了聳肩,做了一個輕的姿勢,“女士優先,櫻先說吧。”
櫻笑笑沒有推辭,她保持著臉帶笑容的模樣轉頭看向伊佐那社,意有所指的說道:“黃金之王並沒有去世哦,請這麽告訴告訴其他人吧,他……已經回來了。”
伊佐那社眨了眨眼,驀地,他瞪大了眼睛,“櫻難道你……”繼而,他的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無奈的笑道:“你差點嚇死我!”
“嗯……”腦子轉得快的幾人已經猜到櫻這番話的意思,宗像禮司看了櫻一眼說道:“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起碼可以暫時震懾住綠王,讓他不能輕舉妄動。”
“但是這樣的話櫻不會有危險嗎?”草薙提出了相反的意見,“而且,你……”他看向伊佐那社,“我聽說綠之氏族正在四處找你,他們應該也害怕你吧。”
“嗯,”伊佐那社點頭,“比起黃金之王力量上的直接壓制,我的力量並不能起到多少作用,只是對石板的影響力讓綠王忌憚罷了。畢竟我所持有的是與他的變革之力相對的不變之力。”
聽到這裏草薙直接無奈的嘆氣:“不知何時何地才能派上用場的鬼牌嗎……”
“是,正是因為如此,中尉才在臨終前一直藏匿我的行蹤。”
草薙出雲聞言苦笑一聲,“如此看來,似乎櫻提出來的辦法目前看上去是最好的?”
然而卻沒有人應聲,這個辦法究竟好不好沒人能打包票。
八田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嘀咕了一句:“什麽意思完全不明白!”
恰好聽到這句嘀咕的草薙無奈的笑了笑。
最後,幾人商議過後雖然同意了櫻的提議,可還是決定與其被動的等著綠之氏族出手,不如主動出擊,在座的三個氏族合力對付綠之氏族。
在宗像禮司離開這幢公寓之前,伊佐那社叫住了他。二人做了簡短的交流,在拒絕了伊佐那社提出的協助管理石板的建議後,宗像禮司轉身離去。
“你無法相信此前一直逃避的阿道夫,那麽我呢?”
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清麗的女聲在身後響起,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同時再一次轉回了身,看向不知何時悄無聲息走到自己身後的少女。
宗像禮司推推眼鏡,目光銳利的盯著櫻沈聲問道:“什麽意思?”
櫻笑了笑,絲毫不懼他的目光,直視道:“二十年前我就已經開始協助中尉……哥哥壓制石板的力量,在加入赤組成為赤之氏族一員的前三年幾乎都是我在壓制石板。如此,青王可以放心將石板送回禦柱塔嗎?”
“恕我失禮。”宗像禮司的臉上不見一絲動容,他依舊是清冷的表情微低著頭看向明顯矮了自己一大頭的少女,“僅憑你一人之言在下可不會那麽輕易就將石板交給你。說到底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所說的話。”
“這樣啊……”櫻支著下巴輕輕歪了一下頭,笑容甜美,完全不見被拒絕懷疑的惱羞成怒,“那麽石板就拜托青王殿下了。不過,既然我回來了,禦柱塔裏駐紮的青服可以請青王撤出嗎?畢竟有黃金之王鎮守的禦柱塔並不需要他族的接管。”
“……”宗像禮司沈默的看了一眼眼前笑容可人語氣卻不容置疑的小姑娘繼而說道:“我明白了,我會盡快安排下去。”
翌日清晨,伊佐那社帶著夜刀神狗朗以及NEKO早早的從學園島出發前往禦柱塔,櫻亦隨行在側。只是她依舊張開了結界隱身和安室透走在一起。此番回到禦柱塔她便不會再出來,趁此機會,出了學園島後她拉著安室透在街上到處看了看。
和伊佐那社走在一起的夜刀神狗朗總是時不時的頻頻回首,看上去異常的焦躁不安。
“小黑。”伊佐那社叫了一聲,笑著安撫道:“別太在意了,櫻和安室先生現在估計都不在我們身邊。”
說到安室透,伊佐那社的臉上就忍不住露出苦笑的表情。昨日在安娜和青王離開後,櫻就解除了隱身的法術,安室先生也就順理成章的顯出身形。屋子裏又突然冒出一個人,他到現在都還記得昨天小黑和NEKO炸毛的模樣。
NEKO還好一些,安撫一下就安靜下來了;小黑直接是說一千道一萬都沒能讓他把刀收回去,加上後來放下心後就開始搗亂的貓,昨晚說是雞飛狗跳都不為過。
今早在離開公寓前,在看到櫻和安室先生再次隱去身形後,小黑就一直這副模樣了。
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的伊佐那社無語望天,幹脆的隨他去。只不過還是提醒了一句:“小黑,現在還不知道綠之氏族有沒有在監視我們,你冷靜一點,不要讓他們看出端倪。否則櫻的計劃會被看穿的喲。”
“……是……”夜刀神狗朗握緊了手中打太刀,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身體還是顯得有些僵硬,但好在沒有頻頻回頭了,看起來也自然了許多。
另一邊,早就脫離伊佐那社的隊伍獨自離開的二人在街道上逛了逛,因為結界的關系街上沒人看得見他們,一路走來除了看一看商鋪裏的商品其他什麽也沒做。
安室透看著興致勃勃到處走走停停的少女,唇邊也慢慢揚起了微笑。
“說是回來探親,實際上你是回來處理這件事的吧——德累斯頓石板以及王權者……”在逛完了一個販賣精巧飾品的店面後,安室透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拉住想要繼續逛下一家的櫻的手有些突兀的說道。
櫻笑了笑,沒有回答卻是默認了。
而後櫻沒有再帶安室透繼續逛街,她將他帶到了一處海岸邊。安室透一開始感覺有幾分眼熟,隨即想起,這裏正是夢裏所見的葬禮舉行之處。
櫻一語不發的灑下了不知何時買來的火紅色的玫瑰。安室透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櫻背對著他,看不見表情,可周身仿佛實質一般的哀傷讓他看得難受。可待櫻轉過身時,那滿溢在身邊的哀傷氣息又瞬間消失不見,仿佛他之前所感知到的不過是一場錯覺。
結束了最後的悼念,櫻又帶著安室透前往迦具都隕坑的遺址,清理出的廣場那裏立著一塊慰靈碑,以紀念在那場“王權爆發”中喪生的遇難者們。
櫻向慰靈碑獻上了一束菊花,而後雙手合十默念慰靈的禱文。
從始至終,安室透都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看著。除了第一次站在迦具都隕坑的邊緣、看著下面的被海水倒灌填滿的巨坑時露出了短時失態的表情外,他再沒說過一句話。
念完了禱文,櫻再次走回安室透的身邊,此前一直一語不發的她在此時開口說緩緩說道:“身上背著個不定時炸/彈總歸是不安心的。”竟是在回答安室透之前的問題。
櫻看著安室透莞爾一笑問:“解除封印記憶全部回來的瞬間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直覺這不是個能讓人剛到高興的答案,但安室透還是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麽?”
櫻轉過身背對著安室透,背起雙手,一蹦一跳的邊走邊回答說:“我在想……人間既然不值得那不如就此毀了吧。”
走在櫻身後的安室透聞言呼吸一滯,他沒有出聲問櫻為什麽,而是靜靜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果不其然,在停頓了一下後櫻繼續說道:“在我心中冒出這個想法的瞬間,達摩克利斯之劍立即就做出了回應,它在瞬間開始崩壞。”
安室透皺著眉回想了一下那時的情景,然而卻完全沒有註意到天空中是否有巨劍出現。
“若讓它在那樣的狀態下崩壞落下八原……不,恐怕整個九州島都會沈入海底吧,就像這個地方一樣……法則或許可以將傷害減少卻做不到更多。”
“那為何……?”
“為何最後放棄了?”櫻轉過了身,看向安室透,臉上笑容明亮不見一絲陰霾,“神子……我的神子喚醒了我,還有他……紫苑至死都深愛著這片土地,雖然不是一個世界,可他的轉世生長生活在那裏,我不能因為自己而毀了它。更何況晴明還有本丸裏的大家那時候都在那裏,一旦達摩克利斯之劍落下,中心地帶絕對無人能生還!所以,我放棄了。”
“然而,要阻止達摩克利斯之劍繼續崩壞太難了,我花費了全部的神力才堪堪將它還原到崩壞前的模樣。那個時候我就在想無論如何都得回來一趟將顆不定時炸/彈解決了。”櫻停了下來,擡頭望向蔚藍無垠的天空,“若這次能成功解決,我也就不必時時刻刻被法則盯著,擔驚受怕的壓抑自己的心情。”
會擔心被法則盯上……
安室透猛地睜大了眼,灰紫色的眼眸中滿是不可思議,他死死的盯著櫻就像是要在她身上瞪出一個洞般一瞬不瞬。
收回遠望的目光,一轉頭,櫻就看到了安室透因為太過驚訝而顯得有些滑稽的表情,楞了一瞬她隨即笑出了聲。
沒有再做過多的解釋,櫻走向安室透,拉起了他垂在身側的一只手:“好了,我們也差不多該過去了。”話落的瞬間,二人所站的位置空氣中出現了微不可查的波動,下一秒隱身的二人便就徹底失去了蹤跡。
禦柱塔,國常路大覺的屋子外。夜刀神狗朗和NEKO站在門外的廊上對峙著。NEKO想要跟伊佐那社進屋卻被狗朗攔下。
當耳邊傳來輕微的破空聲時,夜刀神狗朗仿佛炸毛一般拔出了劍。猛的一轉身就見神出鬼沒的櫻還有安室透站在他的身後笑瞇瞇地看著他。
夜刀神狗朗狠狠地皺了皺眉,而後無奈的將刀歸鞘,側開一步讓出了道路。
走到門邊,櫻轉過頭問狗朗:“阿道夫在裏面?”
這個稱呼對夜刀神狗朗來說依舊不如伊佐那社、小白來得熟悉,楞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櫻在說誰。
得到狗朗的點頭確認後櫻轉頭看了眼身旁因瞬移的後遺癥臉色還沒完全恢覆的安室透,問他要不要一起進去。
安室透搖了搖頭。
得到答覆的櫻沒有再問為什麽,徑直拉開門走了進去。
跟在櫻的身後打算偷摸進去的NEKO被眼疾手快的狗朗一把拎住後領提了起來,錯過了混進屋的最佳時機,整個行為都像是貓咪一樣的少女頓時炸毛般反身撓了狗朗一臉。
看著吵吵鬧鬧的兩人,安室透感覺自己就像是看到了一只黑犬和一只粉色的小貓在面前打鬧嬉戲,越想越有趣,下一秒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隨即遭到了二人兇狠的瞪視。
而此時,在國常路大覺的屋裏,櫻坐到了矮桌旁,沒有出聲打擾卓在桌子上正對著面前櫃子上的相框說話的伊佐那社。
“中尉,姐姐準備了這麽不得了的東西。”
在伊佐那社的手中是一疊已經泛黃的紙,這是赤組的參謀遠赴德國找來的珍貴資料,昨日交托到了他的手中。
“姐姐似乎早就看穿了大家……無論是你還是我都被她看穿了……”
他用帶著懷念的語氣輕輕說著,一邊翻動手中的資料,忽然,從被翻動的資料中飛出了一頁紙,正巧落在了櫻的腳邊,櫻伸手就撿了起來。
飛出來的並不是什麽資料,而是一張邊角泛黃的老照片。伊佐那社湊了過來,只見相片上面是開心笑著的四人——中尉頭上頂著自己惡作劇放上去的小白鼠手足無措,自己笑得開懷,姐姐抱著櫻,露出寵溺又無奈的笑容;被姐姐抱著的櫻手裏還捧著一只小白鼠,探出身子幾乎挨著中尉的肩膀,也不知在相片照下的瞬間她是想將手中的這一只也放上去,還是要幫忙把中尉頭頂上的那只拿走。
櫻輕輕摩挲著泛黃的老照片,笑容中透著懷念。
作者有話要說:
小聲說一句這篇文快完結了_(:з」∠)_
卡結局加假期出去浪斷了幾天更抱歉,三合一大章放出,爭取下晚點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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